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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慈禧情人(3)

在南京左宗棠的书房里,左宗棠正在看慈禧给他的批复,大意是说: 她本想通过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以政府名义向外国借洋款,让左宗棠修建铁路,加强上海与南京之间的贸易往来,这是关系到交通命脉的千秋大业,本应全力支持才对。但在廷议会上没有通过,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也不同意。原因是说收复新疆所借洋款尚未还清,并给外国人不少通商口岸作为了条件,不过那是收复国土的头等大事,为借洋款给外国人开放通商口岸也值得。

如今这修建铁路的事不比收复国土, 如果再借洋款势必又要给外国人一些好处,这样做又要受制于外国。所以,他们不同意再借洋款。

最后她又说:左宗棠作为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事务大臣,在自己管辖区内修建铁路完全有权决定, 至于所需费用也可自行解决。

正在此时,胡雪岩来了,他给左宗棠带来了两盒左宗棠最爱喝的杭州香茗,放在桌子上,很大方地说:“大人自离开杭州再没有喝过这杭州的龙井茶了,平时我也忙于商务,无法给大人送去口茗, 现在路途不远了, 我可以随时送来, 大人的茶饮我全包了。”

左宗棠笑着说:“杭州的龙井不光能消渴提神,还能解愁啊!所以,我爱喝。光墉来的正是时候,我正需要喝这龙井解愁啊! ”

他说完亲自打开茶盒,为胡雪岩和自己各沏了一盖碗茶,放在桌子上,然后对胡雪岩爽快地说:“光墉啊! 我又借花献佛了,请! ”

二人坐在桌子的两旁,像老朋友似的交谈起来。左宗棠把慈禧的批复递给胡雪岩说:“你先看看这个吧! ”

他不住口地喝着茶,胡雪岩认真地看批复。他一边喝茶一边品味,似乎要从这茶里品出批复的滋味来。胡雪岩看完后,把批复放在桌子上,对左宗棠说:“慈禧很委婉地拒绝了大人的要求,但又不想得罪大人,只好授权大人自行解决。”

左宗棠便把慈禧偷情养汉的事和掌握她把柄的事说给胡雪岩,胡雪岩听后笑起来说:“难怪她授权大人自行解决。”

“可这样的授权又有何用呢? ”

“大人不能这么看。据我所知,在办理洋务方面,慈禧还从来没有这样受权过谁,大人是头一个。”

“这我知道。不过,这是空口说白话,又有什么作用? ”

“不,这是一种很大的权力。”

“何以见得? ”

“大人想想看,有了这种权力,大人不就可以在两江区内调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金投资修铁路吗? ”

“哪有那么多资金啊! 让我搜刮民脂民膏? ”

“嗨! 看来大人做生意是外行。”

“所以,我才找你啊! ”

“既然这样,大人就采纳我的意见? ”

“什么意见? ”

“可将两江的厘金扣留下来,用做修铁路。”

“那吏部不答应。这是必交的款项。”

“大人有尚方宝剑,怕什么? ”

“你指的是慈禧的授权? ”

“对啊! 大人可以此为由,暂缓交纳,并非不交嘛! ”

“言之有理。”

“另外大人可向富商筹集资金,等铁路修好后,可低价收费或免费,以这种方式偿还,不就解决了吗? ”

“这就是说先向他们借款修铁路,铁路修成,首先归他们使用,以免费方式还清借款? ”

“对。上海与南京的贸易额太大了,商业利润肯定高得惊人,哪个商人不愿捷足先登,事先买断这条铁路运输线呢? ”

“对啊! 说得有道理。”

“还有更大的资金来源呢! ”

“哦,快讲! ”

“大人可跟外国商人借洋款,允许给他们在东南沿海增设通商港口,来南京做生意,这样一来,南京不就赛过上海了吗? ”

“好办法。广开商业城市,繁荣整个东南地区的经济,偿还修铁路钱不成问题。”

“只要把东南沿海城市的贸易搞活了, 经济繁荣发达起来,大人的钱会滚滚而来,整个东南就会变成一头金牛,而修铁路的那点钱只不过是金牛身上的一根毛。”

“光墉不愧为商界巨能。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。”

“好。我一定办好。不过,大人得答应我两个条件。”

“请讲! ”

“一,请大人不必再与慈禧闹别扭,不要再得罪她。”

“好。我答应。”

“二,我亲自去拜见一下慈禧,一来打圆场,消除大人与她的矛盾;二来争取她的大力支持。有她做靠山,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。这并不是服软,这是商业策略。”

“好! 我同意。为了国家利益,为了顾全大局,我同意你的意见。”

“我回去尽快做出一个全面详细的具体计划, 请大人过目后,付诸实施。”

“好! 越快越好。”

“我会尽快办好,请大人放心。”

“看来这杭州龙井不愧为解愁茶,下次给我多带些。”

“我说过,全包啦! ”

“那我可就再无愁事啦! ”

二人说完,禁不住爽朗地大笑起来。

当时德国人已经试制出一种金质的女式手表, 虽然并不怎么精巧,但走时还算准确,而且又没有大批量的生产推销,仅仅出于手工制做,所以,市面上很少见,价格特别昂贵。

胡雪岩在上海从德国人手中买来,带往京城,拜见慈禧时送给了慈禧,乐得慈禧眉开眼笑。胡雪岩很委婉很讨好地代左宗棠向慈禧请安问好,并赔礼道歉,表示今后仍然效忠于慈禧。

慈禧听后得意地笑了,趁机又夸奖了一番左宗棠,说他是大清的大功臣,她准备授予他黄马褂,让他做好准备。并让胡雪岩转告左宗棠,关于东南的军政和通商大事,由他全权决定。

胡雪岩当即把如何筹资修铁路的事报告了慈禧, 慈禧毫不犹豫地表示完全同意,并鼓励左宗棠消除顾虑,放手大干。

她对胡雪岩说她已经授权左宗棠全权决定, 再三强调说这是她对左宗棠的恩宠与信赖,这样的授权是独一无二的,从未授过任何人。

胡雪岩代替左宗棠表达了忠恳的感激, 他说左宗棠对太后的授权非常感激,认为太后对他恩宠有加,他表示今后一定为太后尽忠,并要求太后给予大力支持,他说他错怪了太后,实在感到有愧,特意派我来向太后谢罪。

慈禧听后感到很开心,心想左宗棠终于低头认输了。看来对他今后不能再用硬办法,有道是哄死的人不偿命,以软克刚的办法对他很有效。

慈禧笑嘻嘻地夸奖胡雪岩经商天下第一,曾对灾区陕西、甘肃、山西、河南、河北捐银20万两,精神可嘉,对得起她所授给的黄马褂。

胡雪岩听后赶忙又谢恩,心想慈禧很会说话,在夸他的同时表明她对自己有很大的恩惠, 难怪她能成为左右大清命运的太上皇。

他以感激的心情说:“对太后的大恩大德,为臣永世不忘。今后为臣定会常来拜见太后,孝敬太后。”

慈禧满脸是笑地说:“好,欢迎你常来看我。”

胡雪岩拜别慈禧,得意地返回南京,对左宗棠传达了慈禧的关爱与支持。

左宗棠虽然不跟慈禧作对了,但他始终对慈禧怀有戒心,并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。

然而,胡雪岩却相信慈禧的话,认为她会大力支持的。因此,他放心地为修铁路而全力以赴,不惜代价的筹资借款,不顾后果地到处奔波。

李鸿章窥视的眼睛并没有闭,窃听的耳朵也没有聋,他派出的密探终于得到胡雪岩为左宗棠筹资借款修铁路的消息。

李鸿章心想左宗棠又在洋务上与自己争夺利益,以争高低,显示他的能耐。军事方面他早超过了自己,荣获了爵位,弄得自己低他一头,而今又想在洋务方面出风头,绝难允忍。

他想阻止胡雪岩的行动,但又想不出很有效的办法,便找来盛宣环商量该如何对付胡雪岩,盛宣环听完李鸿章的话,沉思默想了一会儿,很干脆地说:“大人为何要阻止呢? ”

“他们修好了铁路,引外商到南京,岂不取代我们在上海的势力吗? ”

“取代不了,大人不可操这份闲心。”

“哎,不可大意失荆州啊! ”

“请大人放心。打蛇专等蛇出洞。蛇不出洞,你又如何打呢? ”

“什么意思? 请明言。”

盛宣环不慌不忙地对李鸿章讲出了自己的一条妙计, 李鸿章听后连声称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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